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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天早晨，Chris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嗯，在此之前他已经在半梦半醒之间挂掉了至少五个电话了。
迷迷糊糊地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Karl的声音气吞山河地从听筒里传出来：“听着，Boy,我拒绝听到任何关于你在还跟你的床发生着亲密关系的信息！小公主什么的已经不适合你了，见鬼的你真该改名叫睡美人！”
“可是亲爱的，今天是周末……”Chris开了扬声，一边嘟哝着一边从床上蹭到地上，然后开始在床底下寻找自己的套头衫，拉上了窗帘的室内一片昏暗，Chris打了个哈欠，“……现在才几点啊？”
“已经七点四十了！以及，我是个法医，不是你的闹钟！”
“对啊，闹钟，一大早的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是有什么事儿么？”从蒙住的布料底下传出来的声音模模糊糊的——Chris正在努力地跟自己的套头衫做着斗争，力求把脑袋和胳膊塞进正确的窟窿里。
“如果你还想知道Donald那个狗官的案子的新进展，你就给我穿好衣服速度滚过来。”
半个小时以后，Chris和Anton坐在了Karl的办公室里，捧着手里的鸡肉三明治/牛肉汉堡大快朵颐。
Karl坐在他们对面翻了个白眼。他放下手中的咖啡：“也就你俩还能在这间充斥着福尔马林味儿的办公室里吃得下东西。”
Chris一脸无辜地看着Anton：“你闻到福尔马林的味儿了么？”
“胡尔买林是什么味儿？”脸颊被食物塞得鼓鼓的卷毛少年口齿不清地问。
Karl决定无视这两个人没有营养的对话。他抽出一叠资料推到了两人的面前：“今天早上Sofia在从现场的提取的血样里验出了非受害者的DNA.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法官并没有调查权。但我知道你们都十分关心案子的走向。所以，我觉得有些细节有必要告知你们。尤其是你，Chris，我希望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这对你判案是十分不利的。我十分不愿意看到你被卷入什么麻烦中。”
“我……”认真翻阅着资料的Chris正想反驳，就被Karl打断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Chris耸耸肩：“出了这份新证据你通知Alice了么？”Alice是原告的代理律师，也是Chris多年的好友。
“当然。给你打完电话我紧接着就通知了Zach和Alice.”
“等等你说什……”
敲门声适时地响起。
Chris还没在心里跟上帝祷告完，就听见Karl一边走去开门一边说道：“Alice跟我说她今天早上有事儿，估计下午才能到我这儿来拿资料。”
所以。
Chris深刻地觉得，刚刚没把Karl夹在三明治里直接吃掉简直是自己人生中重大的决策性失误。
“Karl，你的新证据一定会给我的工作带来巨大的帮……”显然，会在这儿遇见Chris也大大出乎了Zach的预料，前一句话的尾音就这么可笑地消失在了空气中，“……真巧，Chris，你也在这儿。”
“一点儿都不巧，”Chris没好气地瞪向Karl，“全托你身边这个叛徒的福。所以你回到LA，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么？”
“当初可是你说再也不要见到我的，Chris.”
“你……”Chris一副被噎住的表情。
“不不，其实我跟Zach是上周在街头偶遇的，”Karl及时地把俄罗斯小卷毛拖到了剑拔弩张的两军阵前，“Anton，这位是Zachary Quinto，我想你们已经在庭审的时候见过了吧。Zach可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律师。”
“被你这么表扬我还真是不习惯，”Zach微笑着冲Anton伸出了手，“你好，我是Zach.”
仔细看看这个外形酷似黑手党的男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Anton稍显拘谨地握住了男人的手：“您好，Mr.Quinto.我是Anton，Anton Yelchin.认识您很荣幸。”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Zach就好。”那样的称呼让Zach有一瞬间的恍惚。曾几何时，有个蓝眼睛的少年也是这般称呼自己的。可是此时，那个长大了的少年正用他漂亮的蓝眼睛戒备地看着自己。果然长大了就一点儿都不可爱了。
Zach无奈地晃了晃手上的资料：“Karl，再次感谢你的帮助。我接着去忙案子了，先走了。咱们有空再聚。”
Zach离开了以后，深深觉得自己被卖了的Chris暴躁地在Karl的办公室里踱了几十个来回。终于酝酿好了情绪准备开口兴师问罪，却发现Karl全然没有在意自己怒火，正全神贯注地调教着培育舱里的小白鼠。
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Chris只觉得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儿。最后，他只能中气十足地对着正在认真地审阅着资料的Anton说了句：“我们走！”
临走之前，Anton一边把资料收进双肩包里一边悄悄地问Karl：“Mr.Quinto真的是Mr.Pine的老师么？”
“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Zach不但是Chris大学期间的老师，还是他硕博期间的导师。”
“可是他看上去那么年轻……”
“事实上他只比Chris大三岁。”
“那个老混蛋至少比我大十三岁好么！”Chris忍无可忍揪着Anton的后脖领子把他拖走了。
俄罗斯天才少年小剧场
吃晚饭的时候，John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得一脸意味深长问Anton:“说到Chris，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愿意带你么？”
“不就是因为我是你介绍过去的么？还能是因为什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卷毛少年头也不抬地消灭着盘子里的生菜烤肉卷。
John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了Anton的面前：“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就连当初我跟WBT的老东家闹翻的时候，Chris那个没良心的臭小子都没说在他当时工作的事务所帮我介绍个职务。”
卷毛少年终于暂停了自己狼吞虎咽的动作，一脸疑惑地看着John。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那位在业界名声斐然的前辈额外垂青的理由。
成功地吸引了少年注意力的John温柔地揉了揉Anton的卷发：“事实上你比你自己知道的优秀多了。Chris决定收你当实习生，是因为我告诉他你连跳了几级，在17岁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LLM.”
“所以Mr.Pine是相中了我天赋异禀智商超群？”
“不。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Chris喜欢的人当年也是个跳级狂人。”
……
至于第二天John发现自己种在院子里的绣球花被人剪了个毛儿秃，这都是后话了。
沉静内敛的亚裔青年摸着下巴认真反省：传中的战斗种族果然是调戏不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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